风萧瑟,长袖挥舞飒沓,容止与黑豹兽人你来我往,对打拼杀的天昏地暗。
然而只片刻,黑豹兽人倒在地上,四肢微僵,身子抽搐。
“你……到底是什么级别?”
容止无辜的眨眨眼,笑道:“s级,只是我也喜欢越级挑战罢了。”
西凉臣默默吐血:同精神力越级就算了,他这个越级是不是逆天了点?
容止转头看向剩余的狼兽人,无害地笑笑,兽人们后退几步。
楼辞身侧的兽人围上来,费劲的分开了他和夜尘诀,楼辞喘口气,冷笑:“就算你今日命大活了下来,没有我们行刺的证据,加上刑不上王侯,你也奈何不得我。”
洛依阑知道他未说完的,他还有势力,有在朝廷上扎的根,有洛轻语做背景靠山,就如同大树不可撼动。
洛依阑醍醐灌顶,原来是她的原身只顾着嚣张跋扈,没有打好政治基础,让她陷入了如今可以被随意杀害的境地。
从今天起,她也要在朝野拉拢自己的兽。
一步步爬上去,直到……彻底避开原书的be结局,洛轻语再也没法加害自己。
兽人们扶起楼辞,扛起西凉臣,如潮水般退散下去。
洛轻语与洛依阑遥遥对视一眼,一个眼神阴森,一个眼神幽暗。前者转身混入兽群中,很快消失不见。
洛依阑看了看衣角微脏的容止,在对视时向他点点头,当先走向为自己抵抗几十上百狼人的白清寒。
他身上细小的伤痕遍布,各种各样的利器划破了衣服,脸上也有几道血痕,发丝凌乱微散,几分狼狈的模样。
洛依阑瞳孔一闪。
战损版白孔雀,萌动人心。
但是,不知道有多疼。
她伸手,轻轻覆手在他面上,白清寒眸中微光盈盈,伸手覆在她的手上,抚着自己的脸。
外表几乎只有了楼辞那一道爪痕的夜尘诀走近前道:“妻主,此地不是很安全,不宜久留,我们快些离开吧。”
洛依阑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
她看着白清寒道:“回去我给你找瓶药,你涂一下。”
白清寒点点头:“多谢妻主。”
内心惶然忽然漫开,若是她知道了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,还会这样担心他的伤口吗……
…………
夜晚,洛依阑推门走进夜尘诀的小院,看了看四周。
除了屋内一盏小煤油灯昏黄的光点亮的一角,很是幽暗僻静。
夜尘诀不在屋内,在院中心抬头仰望着皎月。
他看见洛依阑进来,行了个礼:“妻主。”
洛依阑让开院门,侍从们跟着走到一旁,又放进去一个人。
正是太医院的太医,她向宫中母帝那里要来的人。
太医朝着夜尘诀敛衽一礼:“请小侍配合一下,臣为您做一个全身检查。”
夜尘诀微愣:“妻主,这是……”
“我看你状态好像不是很对,给你找了个太医。”
他偶尔举止的异样,终究是没逃过她的明眼。
夜尘诀愣愣的被太医拉进屋里把了脉,一丝精神力从指尖灌注入经脉四处探查时他险些没反应过来。
洛依阑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,倒了一杯茶,抿了一口,凉的。喝了下去,没说什么。
这样温柔贴心的妻主,是他的妻主吗?
半晌,太医起身朝着洛依阑行礼道:“夜小侍受了内伤,需要将养一些时日,期间不要过于剧烈运动即可。”
洛依阑点点头,从座上起身:“这茶,是你喜欢喝凉茶,还是茶凉了没有换?”
夜尘诀低眸,声音微弱低哑:“是臣侍喜欢喝凉的。”
洛依阑看向夜尘诀身边的侍从:“你们来说。”
侍从立马道:“小侍喜欢喝的是热的,只是份例不够,茶水一向每日只热早中晚三次。”
洛依阑道:“去把茶水热了,以后凉了就热,茶不够就加,份例缺多少都去库房领。”
侍从欣然领命下去,洛依阑看向夜尘诀,道:“早日歇息,明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夜尘诀心下微疑,点点头应下:“是。”
洛依阑道:“对了,帮我挂三道刺杀令,就洛轻语、楼辞和西凉臣可以吗?赏金你直接开口。”
夜尘诀:“可以。大皇女一万两,楼辞五千两,西凉臣臣侍还不知道身份,能否请妻主告知一下。”
“就是那只黑的流油的豹兽人,他是朝中司徒的儿子。”
“五千两大概也够了。”
“这里是两万两。”
“妻主决定要和他们对抗了吗?万一我们也杀不掉他们怎么办?”
“我不起来,就只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。”
“我暂时大概杀不掉他们。我只是,想也给他们使点绊子而已。”
洛依阑眼中清亮的光一闪而过。
“这叫礼尚往来。”
以牙还牙,以口还口。
不远处,大皇女府内,燕侯府中,司徒府上,三只兽不会想到,一向华贵万众瞩目的自己也会有突然狼狈吃瘪的时候。
清音在门口敲敲门:“殿下,白侧君发烧了,现在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的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洛依阑心头划过担忧,转头看向夜尘诀:“你好好休息,我去看看他。”
“是,恭送妻主。”
洛依阑抬脚朝着门外走去,内心划过异样的思绪。
刚刚她,心里好像对白清寒有一丝担忧。
只有一丝,却是很强烈的感觉。
是因为他拼死保护了自己吗?
吊桥效应吗?
洛依阑伸手捂在胸口,感受着心跳异常,情绪的异样。
这好像,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。
它是好还是坏呢?
清风苑。
洛依阑走进屋内,看到白清寒双目紧瞌,面色微微潮红,眉头紧锁,口中不断喃喃呓语。
洛依阑凑耳过去,想听听他是不是要水喝,却听见他说:
“在火山下药……把门口的兽支走……杀了她……不要……不要杀她……”
洛依阑只略略思索,就大概猜出了白清寒在说什么。
穿越过来前的掉落火山涅槃,她搜寻记忆发现并不是无力那么简单,她是突然双翅软弱下来,并不是劳累力竭。
还有那次被夜尘诀变红刺杀,周边空无一兽,侍从和侍卫纷纷消失,除了白清寒有几兽有这样的能力和动机。
“不要……”白清寒睁开眼睛从榻上起身,撞进洛依阑无波无澜的双眸,骤然间浑身一冷。